“嘶——”
膝盖传来冰凉的触感,卫莘反射性往上抬的腿被人迅速一把按住。
“要是不用冰敷着,你这腿,明日怕是不能用了。”
姬谆拉过她闲着的手替换了自己的,
“好好按着,别偷懒。”
卫莘表面乖乖巧巧地点头,心里不屑地撇撇嘴,手上动作看着认真实则早就从膝盖不知滑到哪里去了,才跪那么一会儿,得多嫩才会磕出问题……
“诸位,等会儿玄武东门有烟花可赏,朕诚邀诸位与朕共赏美景,如何?”
寿星的面子,自然得给。
殿内的人鱼贯而出,姬谆搂着卫莘等大部分人离开后,暗中与允启两相对视,知道一切尽在把握,他们看戏便好。
周陵本跟人群走了一段路,左右没见姬谆的影子,便又掉头往回走,正好看到姬谆牵着人慢吞吞地搁后边走着,根本不在意蜀帝嘴里的烟花。
出门前一刻收到消息,才知那老不死的东西,怕是当厌了皇帝,想学学坊间媒婆办事。
这边被人虎视眈眈,那边看上的女人又被死对头叼了去,周陵胸口一堆淤血吐出来不是,咽下去也不是,难受得紧。
一难受,就容易找人麻烦。
“太子谆怎地站着不动,难不成是看不上皇上的烟花?”
他故意把嗓门拉得很大,连走出去好远的一堆官员都转头看过来。
姬谆懒得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,眼风都没往他那儿瞟,拉着卫莘就周陵来的路离开。
周陵抬脚踹翻面前矮桌,声音毫不收敛,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传进姬谆的耳朵,
“太子谆莫不是假爹认久了,都忘了自个儿什么出生?等你们北越皇帝那流落民间的私生子找着了,我到要看你如何坐稳太子位!”
卫莘抬头看他,男人眉目间有明显的愠怒,非北越皇帝亲生,这是姬谆永远为世人诟病的一点。
一年前,北越先帝朝的老臣带了一个形状疯癫的女人面见越帝,声称其有个流落民间的儿子。
越帝为皇子时,曾流连青楼,狎妓游湖,大抵是那时不小心留在妓子肚子里的种。
越帝都已经当了近四十年皇帝,那孩子想来也该有四十了,把年过半百的皇帝喜地一夜连御七女。
可惜,疯癫女人只是青楼的老鸨,何况是真疯了,严刑拷打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