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插曲过后，楼明霄拉着师兄的手走在下山的路上，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来。
“咳！你不出面我自己也能解决！”他清咳一声，昂着下巴说。
李妙玄含笑点头：“我自然信师弟，但我若不出面，诸弟子之间难免有闲言碎语。”
“师兄也太担心了些，我又不在意那些。”楼明霄明明欢喜得不得了，脸上却偏偏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情。
李妙玄捏捏师弟的指节，那上面有常年钻研阵法留下的薄茧。
“你不在意，我是在意的。”李妙玄望着山下郁郁葱葱的山林，“如果今日不制止，那就会有第二次、第三次，你不在意，其他同样受到非议的弟子却不会不在意。久而久之，山上的风气就会受到影响。人心一变，管理起来可就不容易了。”
原来不只是为了我......楼明霄气闷，重重哼了一声：“师兄老是讲大道理！”
“好好好！”李妙玄牵着对方的手晃了晃，“不过你也平和些，别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！”
天知道今天他在交代事务时，执法堂的主事人搬来一人多高的记录，哭丧着脸告诉他——这是楼明霄一年内的违规记录时，他的心情也像被压在那一大堆记录下一样沉重。
末了，主事人又拿着一沓纸放在上面，那是“最新的打架斗殴记录”。
闲聊间，二人已经到了山脚，楼明霄衣袖一挥，一艘精致华美的天舟便凭空出现在空地上。
“我稍微改造了下，不够精细，师兄别见怪！”
虽然楼明霄是这么说的，但李妙玄看到那天舟后还是失语片刻。
这......真的是自己以前那艘？
天舟造型华美，舟体由凤凰树打造，又刷了某种看上去就不便宜的漆，呈现出流光溢彩的光华感，侧面有祥云飞鸟的飞鸟的浮雕，舟前凤头探出，羽毛分毫毕现，凤眼是两颗金黄剔透的宝石，乍一眼看上去像是真凤凰拖曳着天舟。
楼明霄又咳嗽两声，一只眼睛悄悄瞥了眼师兄：“里面我也改了，到时候师兄觉得哪里不满意提便是。”
“啊......挺好的......”李妙玄心不在焉地被拉进室内，心里计算着自己的家底，然后悲伤地发现——自己连两颗凤眼也买不起！
剑修大抵都是没钱的，这点在无极剑主一脉体现得尤为明显。
李妙玄还记得小时候，师尊接他回凌雪峰的那几年，峰上的厨房已经变成了荒地，一大一小身上半块灵石也没有，还是师尊就近宰了只元婴期的妖兽才换了几个灵石，此后师尊就又闭关了，他靠着那几块灵石在各峰上吃百家饭长大，金丹一到就连忙辟谷了。
还、还是之后去镇渊多杀几只秽魔吧......
他边想边脱鞋，一只脚刚踩上柔软的兽皮地毯，便被身后的人拦腰抱起。他惊呼一声，慌忙拍了拍腰上的手臂：“干什么，放我下来！”
“哦。”楼明霄无所谓地挑眉，将怀里的人向前一扔。
有地毯垫着倒是不疼，但李妙玄还是被摔得懵了，紧接着一片阴影笼罩下来，楼明霄将他按在毯子上，开口后心思便昭然若揭。